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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年前，镇上新开了一家鲜面条店，正对着菜市场。 第一次去买面条，一群人正围在摊前，桌上放着一个大木托盘，里面洁白的布上放着宽面叶、二宽面条、细面条、削面，还有做炒面、卤面用的熟面条。旁边放一个电子台称，顾客从外面能把面条的价钱和应付的钱数看得一清二楚。卖面条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，低矮的个子，围着花格子围裙，戴着白套袖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张笑起来发皱的脸，还有那张嘴，明显的“地包天”，后面一个男人头上落了一层面粉，正忙着压面条。轮到我时，就问她“削面咋卖？”，她操着外地口音：“十块一，都是十块一”，和我同去的老郭笑着说：“十块一？咋恁贵哩？”，她冽嘴笑了，然后把牙挤紧了：“一块一，一块一，不是十块一”。逗得周围的人都笑了。“哦——，听着像是十块一，吓一跳，您是四川哩？”她回答说：“对头。大哥，你真会开玩笑”。 有次，一个老头儿对左右的人说：“我回家称了好几次，人家这面条斤称足，面也白，筋道好吃。做生意也活道，比北边那家强，我买面条总来这儿”。 她店前总围着一群人，去买面条时，总得等几分钟。还有好几次，买好了做卤面的肉，去她那儿买熟面条，面条已经卖完了，只好去别家买。 从没见卖面条的女人黑丧过脸，称面条时将袋子翻过来先套在手上，然后抓起面条，抖两下，再翻过来兜好，上称，动作干净爽利。多了一两毛钱，也不问你要，如果刚好够，就再往袋里加上一撮儿面条，总不亏着你。找钱时，让你伸手，把钱放到你手里。面条完了，她就喊她男人，男人打开面条机，根据需要换上刀，把事先轧好的面坯放上，熟练地轧好拿过来，面条是新鲜的，也不会让你久等。 她总笑着问你要啥面条，要多少，有时你看到她抹了面粉的脸，你也笑。有人和她开玩笑，她也不恼，还迎和着一起逗大家笑，他男人也不恼，也总是笑。有位顾客看到了墙高处挂的十几块腊肉，指着问：“您这肉咋卖？”，她笑道：“只卖面条，不卖肉”，“二十块一斤，卖不卖？”，她严肃了表情，坚定地说：“自己吃的，不卖，想吃，我教你，自己回家做去”，然后边忙，边自豪地给大家讲起了腊肉的做法。 那女人总是笑，露着并不白的牙，不知啥时候添的金耳坠，在耳垂上不停地摇晃。前不久去时，女人不在，一个十一二岁，很白净的女孩儿在那里卖面条，动作很生疏，但抖面条的姿势极像那女人。一会儿女人从外面回来了，小女孩就站在一旁替她收钱。问是不是她女儿，她说是她闺女，两口儿在这儿做了两年生意，对这儿熟悉了，接她闺女来上学。 卖面条的女人脸上总堆着笑，生意也像她的笑容，一开张就持续“笑”到现在。她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女人，也没有多少经营策略，她有的只是迎客的笑脸，和一颗实诚的心。 | 
发表于 2010-12-5 19:14:47
发表于 2010-12-12 21:04: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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